【學苑專訊】本刊訪問了候選中央幹事會內閣「蒼傲」,在外務方面,蒼傲內閣表示一國兩制對香港而言暫時是最佳的前途選項,應繼續維持。此外,其內閣認為在考慮香港前途問題的時候應該以大局為重,以及應重視金融經濟發展,而中國對香港而言是一個很大的市場,必須依靠中國以發展經濟。就國歌法及二十三條的討論,蒼傲認為前者在大多數的國家已經實行相關措施,而當地民眾亦無任何不滿,因此不應該排除國歌法的實施;而有關二十三條的立法,蒼傲以網絡二十三條作析述表示立法能夠保障在網上受打壓的一群,因此在此前提下不反對立法。對於抗爭者因抗爭入獄被稱為政治犯,候選會長表示若相關人士受到法律的公平審判並不能夠稱之為「政治犯」,亦同時認為香港民族黨被禁黨是依法處置,因香港擁有健全的法律體系。
鄭:候選會長鄭鎮熙
張:候選內務副會長張信一
李 : 候選大學事務秘書李鎔津
(以下訪問內容為逐字稿)
蒼傲稱「作為香港人」 政治取態應以大局為重
問:蒼傲的政治取態是?
鄭:其實我們三個人本身的意見並不是太相同,我們提倡一個多元的聲音,你說我們內閣到底有沒有(一個確切的政治取態),我暫時給不了很確實哪一個派別或者我們的取態是什麼,我們每一個成員,心中都有一個自己的政治取態。
問:能否分別講述三人的政治取態?
鄭:作為一個香港人,我會先由一個自身的利益出發,而是否坊間所界定的本土派,我又覺得不可以用本土派來形容自己的政治取態,因為很多利益或者議題帶來的好處都要看長期和短期,也要考慮現在香港作為一個全球國際的金融都會,其實並不是我們自己一個取態就能決定整個香港的利益,我們還需要考慮整個國際,例如:究竟現在歐美的想法、整個大中華區的想法是怎樣。我們更加要考慮整個大局再決定香港究竟走哪一條路。
張:我同意鄭的講法,作為一個香港人,我們希望香港好,我之前看到前幾屆的學生會都比較激進,我自己比較溫和(moderate)。當我們有任何的決定都不應該這麼衝動,我們應該察覺到(aware of)香港在亞洲和全球的定位,我們應該關注香港同外界的關係。我自己讀經濟學的,香港的經濟大部分生產出來的東西其實都是出口,我們的服務都是服務外國的客人,我們不應該只看著香港人,我們應該看遠一點,還有開發和其他國家的橋樑。
李:其實我認為無論在什麼議題上都沒有一個非黑即白的概念,有時候大家就會說左派右派,但是並不是說中立就是搖擺不定,而我們作為一個人,應該有一個清晰的想法(clear mind),我們應該保持思想開放(Being open minded),以前讀通識的時候教我們應該看不同的聲音,無論是大公報或蘋果都有不同的政治光譜。作為一個香港人,作為一個環球的公民,我們應該用不同的角度去看一件事。
其實近年「本土」這個用語(term)因為一些活動變得比較激進和敏感,其實我認為本土不等於提倡獨立,我認為本土這個意思就是大家感激(appreicate)作為一個香港人,擁有本土文化,所以為什麼我會說我在校務方面將會提倡本土的文化古蹟交流團,就是希望港大的同學在看一件事上能用不同的角度去看。愛惜本土文化,然後傳授給大家,而不是提倡獨立什麼的。所以總括而言,以一個多元化的角度去看一件事,進而作為愛護自己的身分、愛護本土文化。
支持一國兩制 是香港前途最佳選項
問:對於香港前途有什麼看法?
鄭:為何我們會起「蒼傲」這個莊名是因為我們認為不只是香港,港大學生會也陷入一個了一個十字路口,我們需要選擇究竟哪一條路會對香港長遠的利益有更大益處。所以講到香港前路的問題,雖然很唏噓很迷惘,但其實我們相信香港尚有一群很熱愛香港的人願意為香港挺身而出。就如今屆(候選)學生會,雖然人少,但是都有四個候選人願意站出來和校內校外說依然有學生關心港大、學生會的整個運作。
問:你傾向支持哪個香港前途的選項?
鄭:其實這一方面,需要考慮非常多。我個人認為如果你只是考慮短期或長期,我們需要考慮非常多不同的角度。你剛才說的民主自決、獨立、回歸中國都好。對我個人來說,所有的選擇,我們都可以做一個很理性、很學術的討論。但是對我來說,我暫時看不到香港如果保持現在的政治體系會對香港的長遠利益有什麼損害,所以我個人認為香港應該專注在整個金融的發展、科技創新,還有改善整個民生的議題,我覺得這三方面才是香港逼切需要面對的問題。
問:對香港獨立有什麼看法?
鄭:港獨當然是香港前途的其中一個選擇,我都非常歡迎任何天馬行空的想法去做一個很自由的討論。其實不但止香港獨立,香港作為一個金融中心,我自己都想過就是如果香港獨立,會怎樣呢?其實這樣的思考或者學術上的討論,我個人是絕對歡迎的,但是現實上來說,究竟是一個值不值得去選擇的選擇,我就不認為它(港獨)是一個目前來說對我們最好的選擇。當然它是其中一個選擇,但是只不過在我的看法中,他會是非常非常後的一個選擇。
問:會否支持中國「收回」香港特別行政區?
鄭:我們覺得所有的事情沿著之前達成的共識來走,是目前來說比較好的選擇。
問:你所說的共識是否維持香港特別行政區、一國兩制?
鄭:是的
重視香港金融經濟發展 香港需依賴中國進行產業活動
問:是否支持一黨專政?
鄭:我們支持多元的聲音。多元化能夠帶給我們一個更長遠持久的進步。至於一黨專政的問題,這個情況就好像現在美國一樣,美國是兩黨專政,共和黨和民主黨,所以如果我們考慮一黨專政的好壞的時候,我們都應該想他帶來的問題,就是兩黨專政好不好呢?所以兩黨專政解決完這個問題,我們又會想三黨專政好唔好。所以就目前來說,我是覺得一個黨裡面其實都可以有不同的聲音,很難用黨來區分這個聲音的來源。譬如說兩黨專政都可能兩個黨派保持一致的意見,一黨入面都有可能兩個派別、三個四個派別的意見存在,所以我會說具體的事例具體執行,譬如說一個政策當中,美國共和黨民主黨都好,他們都有一致的聲音,就如對中國的取態一樣,他們都有一樣的聲音,但是很可能就是在某些議題上一黨反而是得不出一個比較一致的決策,所以我只能夠說我歡迎任何對於這個黨所執政的地方會帶來好處的決策。
問:中國和香港可以分為兩個主體討論嗎?
鄭:我支持香港沿著舊有的共識執行,譬如說當初回歸的時候達成的協議(agreement)或者是一國兩制。所以我們剛才所說,其實香港作為一個極度依賴外國的城市,這裡所指的外國也包括中國、東南亞地區或者歐美,所以不但止中國不能和香港分開看,香港都不可以和美國分開來看,所以對香港來說,香港地理上的特殊性、產業的特殊性,加上香港是其中一個金融大都會,他和世界上絕大部分的國家都不可以分開來看。這個無論是由經濟、金融、產業或者是創科發展都不可以分開來看。
問:那麼兩地的政治和文化又可否分開討論?
鄭:文化來說,每一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文化,我覺得無論是香港抑或新界、九龍、港島區,其實這三個區域都已經有各自的文化,中國也是。無論是北京、上海、杭州也好,美國的紐約、德州都好,他們都有各自因為地理和產業的不同而有各自的文化和習慣,所以文化上面來說如果我們贊成北京和上海他們都有各自不同的文化,那為什麼中國和香港他們不可以有各自的文化呢?那麼政治上來說,都是維持我們一貫的看法就是我們贊同回歸的時候所定的條款,也看不出現在有什麼方案時會比現在對香港長遠利益更加有好處。
問:你說現在這一套(一國兩制)比較符合香港長遠的發展,那麼你認為當中有什麼好處是對於香港有利?
鄭:首先就是因為地理的位置,單純從經濟上講,中國是一個非常大的市場,那麼地理位置令到香港不得不依靠中國去進行一些金融活動或者產業的出口,所以在這兩方面會維持剛才的看法。
抗爭者經公平審訊被定義有罪 不是政治犯
問:對於政治犯的看法?
鄭:無論是因為抗爭又好、還是因為違法的行為都好,如果抗爭中有違法的話,那麼無論你用不用這個名義,其實你都是違法。所以我贊同如果一個人違法的話,無論你的目的是多麼卑劣,抑或多麼高尚,都應該得到法律的公平審判。至於政治犯這個用語,其實很多意義,如果你作為一個犯人,他堅信自己無罪的,但是因為法律的審判而判他有罪,那麼外界就可以用政治犯來標籤他,所以其實很看到底這個法律的審訊是否公平或證據是否確鑿。所以我認為在一個公平的法律環境底下,有一個明文的法律條文以及公平的審訊環境底下被處以違反法律的人士,其實並不可以用政治犯這個用語來形容他們。
問:對於國歌法和二十三條有什麼看法?訂立這些條例是否對言論自由的打壓?
鄭:國歌法在其他的地方都已經立法明文規定。所以如果其他地方例如歐美、阿根廷、南美國家等,據我所知有一大部分的國家都已盡有明文規定當地的國歌法。所以如果在他們的實施底下,我又見不到民眾有什麼特別的反抗,或者特別的不滿,那麼國歌法我認為是可以、即是不應該排除它的實施,但是應該有更加多的討論空間。
至於網絡二十三條,我們拋開政治不說。網絡二十三條,因為他尚未有一個最終的通過,所以有很多內文都可以修改,但是我覺得這個網絡其實是等於社會,很多時候我們會由網絡聽到的都是網絡欺凌、言語上的粗暴對待,如果有一條法例能夠保障到這些網絡上的欺凌行為,其實我是贊成的。那麼至於網絡二十三條最終是否為了保護網上弱小的一群的網民而立法我就不知道,但是我希望會有一條這樣的法例去保障到網上那一群因為網上欺凌受打壓的人的法例。至於二十三條最終的會否通過也是未知之數,所以我覺得由於國歌法和二十三條都是還沒有通過,所以我們依然有一個很大的討論空間。
民族黨違反法規需依法處理
問:對於民族黨被禁黨有什麼看法?
鄭:民族黨被禁黨,首先詳細的情況我不太了解。所以民族黨被禁黨,我覺得只要他禁黨的理由是有一個明文的法規可以證明的話,或者他明顯地違反了某一個香港條例的話,那麼這個是一個必須要被執行的事情,所以我是傾向相信在整個禁黨的過程是有一個公平的法律去處理這個禁黨的決策。
問:剛剛你說在討論香港問題時候希望包含更多多元的聲音,那麼你認為民族黨是否屬於你所說的多元聲音?
鄭:就正如剛才我所說,我傾向相信香港是有一套健全的法律體系,那麼任何事被禁止或者被控入罪都是有一個明文法律的條文在背後支撐住這個看法的,所以當然多元的聲音必須要存在,但是如果這個多元的聲音違反了香港現在的明文法規的規定,我覺得是法律需要處理的事情,而我們作為一個普通的香港人,我們只能夠相信這個法律是健全的。
問:對於六四的看法?
鄭:我們認為……啊不要說我們。我呢,我認為每一個民族或者國家其實都有他發展的階段,那麼這個發展的階段總會有走錯路的時候,六四是中國人值得銘記的事實,因為他提醒了我們就是不可以再犯一些以前犯過的錯誤。六四對於中國來說是這樣,南北戰爭對於美國人來說也是一樣。所以每個國家都有他做錯過的地方,對於六四來說我們覺得我們應該記得他所帶來的慘痛教訓,去提醒我們在發展的道路上應該是盡量減少這一類的錯誤。
問:六四、七一會否考慮籌備任何活動?
鄭:據我所知,六四和七一是港大學生會歷年來的一個傳統。所以我們會按照傳統來舉辦活動,如重漆太古橋、洗刷國殤之柱。
問:六四、七一會否考慮自己籌備活動?或者和學界合辦活動?
鄭:我們絕對歡迎和學界有一個緊密的合作,至於你說在那些日子會否有某些的活動、論壇,就視乎當時我們會否有一個大的共識。
問:會否考慮出席支聯會的64晚會?
鄭:我們傾向維持今年港大的傳統,就是在校內舉辦一些簡單的悼念,重漆太古橋、國殤之柱。如果當時有什麼不同的機構、不但止支聯會,如果有不同機構之間有什麼合作然後達成什麼共識的話,我們是不會說完全排除這樣的選擇。
問:請簡介蒼傲來年在外務上關注的議題。
鄭:外務方面,學生會成立的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讓同學更關注社會上不同的議題,因此我們都會傳承學生會成立的目的,就是讓同學更多了解社會本土、國際上的議題。
我們其中一個政綱就是希望就著比較熱門或敏感的社會議題能夠有一個比較大型的意見調查,可以令到學生會更加了解整個主流學生對於個別議題的真實想法,這個是我們今年放得比較重的一個政綱。另外就是我們希望透過一系列的互動、展覽或時事分享去提高同學對時事、政治、政策的認識。
第三就是持續關注本土和國際議題,以及舉辦更多不同的活動,讓同學們能夠在這些議題上做出反思及回饋。另外就是我們內閣暫時已經和中大候選內閣「乘風」討論如果當選之後有什麼社會上的議題可以值得聯校參與去做一個一系列巡迴各院校的展覽。暫時我們都一致認為必須要做的就是近年學生自殺的問題,可能你都知道近期港大都有兩位同學很不幸墜海,所以這個問題中大內閣都有跟我們反映,其實中大是自殺率最高的院校,所以我們認為學生自殺這個問題可以做一個一系列的展覽。第一就是喚醒社會各界對問題的關注,第二我們希望可以透過這個問題去探討背後的成因,究竟是每間大學的學習或者校務的政策不同,還是其實是社會上有其他問題,例如工作壓力太大、高樓價,還是高生活的成本,才令到這些可能是快畢業的學生或者快要考大學的學生去選擇一個這樣的道路,來逃避這些要面對的問題,這就是我們比較關注的,我們希望能夠在當選後以展覽形式去給校內外社會各界的朋友關注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