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鄧蔚藍
她回到家 打開電視 骨熬的新聞 配上鑽心的冬瓜豬肺湯 仍覺得 不夠入味
劏開天空一條血紅如同子宮分娩滲 滲出胚胎 滲出鐵 滲出一傘傘鮮花 反鎖聲囚禁了濃煙 濃煙跪倒在地永遠凝結在街的嘴巴裏 夾著子彈的臟肉 加鹽用力搓 將沸騰的 靜音 開關抽油煙機吸走疼痛的糖粉 炸 油炸 一羹淚腥的魚露 調味 看著電視,咬一口美心麵包, 關公通紅,眼瞪著她, 踩著地獄的跳板, 起跑,下鍋。
自歡送他們後 老翻的什錦糖果 也就無人問津 初一那晚 她在沙發上,獨將佝僂摺成船 擺渡在,漆黑的藍光中, 觀眾虛假的拍手聲中,入睡。
她又,又在過擦刮刮卡一般的日子 骨骼被樓梯的牙齒割碎流刺耳的汗 刮出鐵路的軌跡延伸/接駁 從天光到天黑
她又,又走到電器舖的櫥窗前 在無數部電視中 看到無邊 的 自己